他装模作样道:“咳,既是送我的,就来给我戴上罢。”
就知道他是欢喜的。
傅椋美滋滋地站起身,心中十分自豪,拍拍裙子绕到他后面去,也没在意穆商言这个使唤语气,拿着冠比划两下,就给他戴了上去。
一个没忍住,又摸了摸手下滑溜溜的发,顺手编了个小辫儿,心道是一个大男人,头发竟是比她的还要再柔顺一些,也不晓得平日里是用什么洗出来的。
白诺回来的时候,正就见这一幕。
恰好的光落在室中,金色朦朦里散着些许发亮的尘芒,她家娘娘不知说了什么,那位向来威严的陛下嘴角一抽,但含笑的眸中却宠纵着,似积了半汪金色的泉,俨然一副岁月静好,令人钦羡的模样。
她本不愿做扰,但看了眼手中的墨簪,还是走近福了福身,将簪子放在案边,想着等稍后里,再寻个机会同傅椋回禀漱衣坊的事,就退下去了。
三日后的这一日里,便是朝贡了。
盛朝历来以晚宴为尊,一般重要的大宴,诸如寿诞或是朝贡这样,需得千百人来朝会的,都是放在晚间里,所以白日里头就得了些空来。
又因着是朝贡当日,那些个繁琐的事儿又都在前些日子里就都筹备了齐全。
便是穆商言这位忙碌了好一些时日的一国之君,在今儿白日里也难得落了几分清闲下来。
先前傅椋就同穆商言讲好,说是今日里要去看花魁会的,好生给那位明月姑娘捧一捧场子。
花魁会这样的嘈乱之地,又恰逢朝贡热闹,三教九流中人只多不少。
穆商言原是不大同意傅椋去赶凑这番热闹,但他不同意,又和傅娘娘有什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