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嗤。
穆商言到的时候,只听到萨格的后半句话,青年握着拳头,正神情紧张,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的心上人,等她的回答。
傅椋不喜欢他吗?
下意识隐去身型的男人背靠着廊柱,崎岖不平的雕花硌着他后背,传来隐隐痛意。
含着醉意的眸底不复清明,只沉沉浮浮着一片灯影下的粘稠暗色,如冻了几百年寒冰下的阴霾。
丁诺垂着眼,如影子般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晚夜寂寥,一柱之隔后,二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起起伏伏,像是交错在一处,分不清哪处吹来的风。
那双骨节修长,想来握笔执剑的手骨倏地握起,微微颤抖,穆商言心中忽然涌上了暴躁的难以抑制的杀意,眸光也愈发冷厉了起来。
半缕月光落下,只见那双紧抿起的唇。
无人知晓在朝堂上一贯雷厉风行的陛下,此时竟如同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正心慌意急,忐忑不安的等着心上人的回答。
那是一个他既想听到,又怕听到的答案。
呼吸声渐渐重了起来,等待的心慌和逃避最终迫使他从廊柱后走出,走到她面前去看着她。
傅椋在灯色下璀璨明媚的凤眼眨了眨,穆商言的目光落在她眼角的小痣上。
他曾在深夜里,悄悄地吻过。
“哦,萨格是来找我道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