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负释重地叹了口气,先是诚心同傅椋道了声恭喜。
又很是语重心长道:“你这可算是叫他磨得开了窍了,当真是不容易,也亏得他有这份耐心同你耗着,若是搁在我身上,你还是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当真是一副榆木脑袋疙瘩心肠,普天下也就只有你瞧不出来了。”
傅椋一愣,听出这话中意思,有些迟疑地指了指自己,“你是讲,他欢喜我的这件事,所有人都知晓,就只有我瞧不出来?”
兰絮就差些没伸出手,去好生戳一戳傅娘娘的脑壳子了。
平日里看着挺聪明的,怎么一到这件事上就开不了窍呢,莫不是就真应了那一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老话?
“他若是不爱你,那这普天之下怕就是没人可以称得上爱你了,傻丫头。”
兰絮摇了摇头,吃口春梅新添来的茶,清了清嗓子,正要好好给她讲一讲所谓的‘爱’。
却见傅椋‘噌’的一下站起身,眼睛亮得十分厉害,像是余晖未落就已然出现的九天繁星。
“我想去见他”,傅椋讲。
这话一出口,她心底下似有一座休眠的火山忽然就苏了醒,滚烫的岩浆喷发四处,流淌出的的却是金黄色的蜜液。
艳丽的裙摆在半空掀起弧度,离了人的摇椅尚在吱哑作响。
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