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商言却一反常态,不仅没笑半分,反而肃着一张脸讲她算得一点不准。
少年振振有词地说,他往后就算是有,也只会有一位妻子,硬是拽着她要重新算过。
前几个灵没灵验那都是后话,反正血光之灾嘛……倒确实是应验了,只不过应验在了她的手里。
想起那一时的胡言乱语,傅椋到底没忍住笑出来,她看着眼下不同于那时干净,微显凌乱的掌心,忽然想起当时在书中读到的另一句话。
一个人的掌纹凌乱与否,全然见此人历经过的事端,经历愈多,掌纹愈乱,反之则愈发流畅干净……
而穆商言还不至而立,掌纹便已如打散了的麻草一般杂乱了。
“又想给我算命了?傅大师?”男人显然也想起了这段往事,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笑。
傅椋装模作样地在他掌心里面摸了两下,捋了捋光滑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粗声粗气。
“本大师观你,紫气东来享有福泽,身体安康诸事顺意,这是王孙贵胄掌相啊,公子必然是大富大贵,平安享福之人,只是这个……不知当不当说,公子您命犯小人啊……”
说到后面,已然装不下去了,带着明显的呢喃笑音。
穆商言任由她闹,反握着那只手,一本正经地虚心请教,“那么傅大师,我应该怎么破小人呢?”
傅椋又捋了一把‘胡子’,忍着笑,“这好办,白银百两,黄金百两通通摆上,再配香烛桃剑,本大师来给你做一做法事,保准钱到人除……”
话没讲完,她自己已经先笑得伏在桌边一颤一颤的,着实算不得一位‘道行颇深’的大师。
穆商言替她把垂下来的发拨去一旁,又将汤碗菜碟往前推了推,免得落进去沾上油污,容她笑了好一会儿,幽深的眸子闪了闪,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