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衍撩起袖子给她倒了碗茶递去,“明日便走,去南域。”
外头雨停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傍晚,傅椋到御书殿时,避着她的那场谈话早已落了幕。
一回生二回熟,傅娘娘提着裙摆大咧咧踹开御书殿虚合着的门,在小丫头目瞪口呆的神情里施施然卷了卷袖子。
诚然,她心底下是不大能生得起苏衍的气来的,但这并不妨碍她装一装样子,她爹爹傅修然有一句话就讲得十分好。
问责这种事情,纵使是心底下不气了,面上也一定要拿出十成十的气势出来,这样旁人一见,不管是真错还是假错,必然心下里会打晃,这就叫占了先手。
殿中人坐得很齐,闻这一动静纷纷看来,傅椋清了清嗓子,走得极其有气势,衣袖蹁跹,大步向前的。
然越是靠近那张坐着人的乌木棋案,她步子越慢,直到到了跟前,对上苏衍那双难得有精神笑意盈盈的眸子,才攥着拳头不轻不重的往他肩上捶了一下,语气中难得有了那么点娇憨。
“你还知道回来?前些日子可叫我好一通担心了。”
穆商言:咳咳咳咳咳!
傅椋余光瞥着一眼,没仔细去搭理,但当三句话后,苏大人明日就又要离京的消息传进耳中,她才正眼去瞧了某一位陛下,只是杀气腾腾的,又叫穆商言心虚避了开。
穆书夜接过来话,笑一声,“他这位军师,可是当仁不让的。”
晓得这话是事实,傅椋倒也没一味去揪着不放,说一些,诸如苏衍才从闽南回京未有几日,一路颠簸,不曾好生歇息的话。
眼下情况不同,自不能同往日一般作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