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瞧出端倪,她特意迈大了步子往前走,将明珠甩在身后,一直手紧紧捏着袖口。
好在库房里寝院不远,白染染说要睡一会儿支走了明珠,待到周围没人了,长舒口气,把小册子一点点从袖口抽出来。
然后大着胆子,去瞧里面的画。
这应当是母亲出嫁时一并带来的,做工精美,画里是一对俊男靓女,做着这人世间最亲密的事。
这图竟要比她出嫁前那晚,柳氏拿给她那本还要清楚过分。
白染染忍不住屏住呼吸,耳尖都红得发烫。
偏这时屋外传来动静,她听见明珠高高兴兴地唤了句:“老爷回来了!”
白染染身子一个激灵,着急忙慌地将小册子往枕头下藏。
房门在这时被推开,已是傍晚,夕阳西下,将穿着暗红官袍的男子,身影拉得颀长。
“在干什么?”陆憬问。
依旧是那如水淡雅的声音。
白染染心虚地看了眼枕头,确定瞧不出什么端倪了,这才站起身,有些局促道:“正准备睡呢。”
陆憬回来的路上就听说了其他府上的女眷登门拜访的消息,他心下了然,忍不住上前揉了揉她的发,“累了?”
谈起这个白染染可有话说了。
她不住地点头,“可不是,一大早就起了,连睡懒觉都没有,你说做官家夫人的都要起这么早不成……我先带她们去了梅林,又留下人吃饭,要不是时间赶,还想请个戏班子来的……”
白染染絮絮叨叨地说着。
樱桃似的唇涂了层口脂,淡淡的红,亮晶晶的。
陆憬不动神色地移开视线,本想说这类事日后直接回绝了便是,但转念想到他的小妻子为他忙了一天,实不该说这样的话来扫她的兴,便弯了弯嘴角,柔声道:“染染辛苦了。”
明明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慰问,白染染却觉耳朵一阵奇异的痒。
她揉了揉耳朵,总算想起来问:“今天的宴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