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完又觉得不妥,想了想,伸手去扯他的衣摆,几乎是下意识地摇了摇,“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因着刚刚咳得狠了,她眼眶殷红,含着泪,看上去像是受惊的小鹿。
只是这只小鹿对他几分真几分假,却是无从分辨了。
陆憬忽然生出抹无力感。
罢了。
本就是个小姑娘。
他和小姑娘置什么气?
“我没有生气。”陆憬轻声叹道,“你送的伞我用了,没淋到了雨,”
陆憬顿了顿,又道:“布行的结构图,昨夜我已经画得差不多了,等回去给你看看,有需要修改补充的地方再提。”
他每说一句,白染染心中的愧疚便多一分。
她不可置信:“你昨晚一直没回来,就是在替我画这个吗?”
“不是替你。”陆憬纠正,“我们是夫妻,绣罗裳不该只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不过是画幅画,比起你的付出算不得什么。”
他嗓音一贯温柔。
单膝点地蹲在她对面,与她平视。
白染染陷进那双杏眸里。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温柔到骨子里的人呢?
说得每一句话,都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温柔到无可指摘。
而这样的人,现在是她的相公。
白染染心里某根弦,莫名被触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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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路上,白染染难得安静下来。
反倒是陆憬主动开了话茬:“明日起,我会兼任翰林院学士一职,进宫给皇子讲学。”
边关无战事,镇国大将军这个头衔便可有可无了。
毕竟是双科状元郎,总不能闲着,给他安排个夫子的身份,实在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