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憬不喜欢猜测,他做事向来只讲求证据。
他不置可否,只道:“安排人混进贾家的商船。”
陆憬顿了顿,“这件事,不要让夫人知道。”
墨竹应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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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染染翌日醒来,又陷入了焦急等待的状态。
她这回算是找到了诀窍,一着急就提笔练字。
待到两日后贾羌的马车抵达镇国府外,白染染的字都精进不少。
这要摆在平时,白染染少不得要买好些东西嘉奖自己一番,眼下却没这些闲情雅致,听到消息就放下笔,脚步不停地往敞厅跑去。
她心里激动,这时候却不全然是为了那份嫁妆单子,更多的,是与亲人久别重逢的喜悦。
可真等她到了敞厅,看到高台上手拄拐杖,穿着褐色云纹大氅的老人,一时间竟手足无措起来。
该说什么呢?
又要从哪里说起?
白染染一向伶牙俐齿,这会儿嘴边却一个字冒不出来了。
贾羌又何尝不激动?
他深知自己脾气臭,爱记仇的毛病,因着那封做假的信,硬是赌气十年未曾来看过外孙女一眼。
所以当他得知新来的继母竟敢如此蹉磨白染染后,除了生气,更多的,却是后悔。
他后悔自己那一巴掌,亲手斩断了贾玥的最后一根稻草,活生生逼死了她。更后悔这些年没能做染染的倚杖,叫她受了这么些年的委屈。
他一路上忐忑又不安,生怕外孙女不待见自己。
而今她就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