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陆憬在送来的信里也提到过的,慕晨忙道:“对对对,我一时兴奋都给忘了,嫂嫂先休息,到了晚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白染染想说自己也没那么矜贵,可看到陆憬不赞同地蹙眉,还是闭了嘴,乖乖躺在床上。
室内寂静,蝉鸣声便尤为显耳,屋子南北面各开了一处窗户,有风穿过来,带着丝丝凉意。
陆憬走到白染染床边坐下,“我要走了。”
虽然早有预料,可白染染的心还是不由往下沉了沉。
好不容易被慕晨勾起的愉悦转瞬即逝,她背过身去不看他。
可陆憬的声音还在继续,“我此番去,实难保证自身安危,你我成亲,原也不过是形势所逼,我去白府提亲时答应你的那些话,亦恐不能兑现。如今反倒叫你为了我的安危终日惶惶不安,实乃于我娶你时初心相悖。”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份书信,“这是和离书,你签了字便可生效。”
白染染怎么也没想到他铺垫了这么多,竟是为了要与她和离。
她霍然从床上坐起来,想也不想就将那和离书撕得粉碎,一把丢在陆憬脸上,“这些话我全当没听见,你要走快走!”
陆憬早知白染染会生气,他几近冷静的继续道:“我师傅就是上任太傅慕洛,他一生为民,胸怀天下,临死前仍担忧储君之位所落非人。我于他膝下长大,得以识文断字,读书明理,习武健身,师傅如同我再生父母,他临死之托,我不可能不顾。
大晋储君唯萧宸而已。然这条路艰险一场,我不过初初搅弄风云,便叫萧硕萧煜二人双双算计于你,为今之计,于我和离,才能叫你不受牵累,亦令我无后顾之忧。”
陆憬说到后来,那双深情眼与白染染的视线对上,满是无可奈何,“染染,你是个商人,当知道及时止损,你别任性。”
任性。
在他眼里,她对他的情深,只是任性吗?
白染染一把搂过陆憬的脖颈,不由分说便吻了上去。
这张嘴只会说些讨人厌的话,她不要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