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从嘴里蹦出了这个答案,她紧张,向四周张望了一圈,将士们仍在火堆前煮粥,有的已经煮好了,粥冒腾着热气被盛到碗里,没人注意她。
回过头来,只见陈子惠的眼睛一亮,不过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往常的平淡。
她的手松开陈子惠的袖子,低头瞟见那双手攥得比往常紧了一些。
“你说为何是他?”
韩昭昭斟酌了一下,道:“因为之前父亲说过,这解药秦县丞手中也有一份。父亲有两次告诉过我东西是从俘虏中拿过来的,还有一次说是别人给的,之前没有细想过,现在一看,事情恐怕不简单。”
韩昭昭也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和直觉编了一个,未免打草惊了陈子惠眼中的蛇,解药的事情,他大概是不会与她父亲说的。
反正,那天给她下药也少不了秦县丞的手笔,当年告诉过她什么“和”,一遍遍地强调,偶然想起来的时候还有些许的感动,结果却发现这个人自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她也不需要顾及些什么,直接把他供出去。
“他与我父亲走得近,父亲一直把他当做知己,小时候我是在他家长大的,我五六岁的时候落过一次水,发了一次高烧,烧晕了,之前的事情仅仅能记起来一点儿来,那次落水,便是在秦县丞的府中,当年,他是县丞,如今还是,连住的府邸都没有变。”
陈子惠开始思索,这话看似无意,抛出来的消息却不少。
他在韩德元和秦县丞的身边都是安插了探子的,向他报过来信息,但与匈奴勾结的一方刻意隐瞒。
手下的谋士们各执一词,说什么的都有,对于韩德元的归属争论得激烈,最后决定权在他手里,他只能凭借着这么多年纵横官场的经验判断。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造就的谨慎使他在摇摆,稍有风吹草动都会令他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