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惠不是个好人,可也没有坏得彻底,对她,在陈子惠认为的祖辈之间有仇恨的基础上,是骗她,但最后也没有忍得下心来做出什么真正伤害她的事情来。
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这么对待陈子惠,可有想到若不是这回她遇事反应快,迅速抓住陈子惠的要害, 恐怕父亲早就死在了战场上。
这一切都是在拿她家里人的命在赌, 她赌赢了, 便有了一个看两全其美的结果, 若是输了呢, 就是输得一干二净。
对这种人,她不必怀着怜悯之情,怜悯这种东西不是留给他的,骗他,设计个圈套,让他心甘情愿地栽进去。
在陈子惠跟前,她就是这么一个没有感情,比他还心狠手辣的女人。
偏这个极为心狠手辣的女人还在她面前装出一副傻白甜又爱慕他的样子。
韩昭昭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
说完,又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
她的笑容总是格外灿烂,哪怕是骗人的,是假意扮出来的,也是如此,像一块没有沾染过尘埃,没被世事狠狠磨过的晶莹剔透的美玉,映照着阳光,足以给在黑暗中行走的人带来一片渴望已久的光明。
看到这一幕,陈子惠竟是有些呆了,他知韩昭昭生得美,这一刻才更有感觉,这笑容熟悉又陌生,闭上眼睛想回想,却又什么都记不起来,仿佛记忆被人抹去一般。
于是,陈子惠又重复了一遍:“那我带你回去。”
不等陈子惠的动作,韩昭昭抢先一步拉住她的袖子,如同一个小挂件一样,安然地呆在他身边。
因为她有那些话在先,陈子惠对她也不似之前那般小心翼翼,她的手一抓住他的袖子,便被陈子惠的一只大手扣住。
陈子惠的手温热,捉住她,像是为她铸造了一个牢笼一般,挣扎不开。
手中粗糙的茧子轻轻摩擦过她的指腹,一阵瘙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