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轻轻柔柔的声音,倒真像是个柔弱的小姑娘,提到这段经历,几乎是要哭出来。
陈子惠倒被她整得有些窘迫,觉得自己刚才问得或许是过于重了。
想伸出手,看到了手上结着的痂,还是没让手碰上韩昭昭身上穿着的月白色衣服。
正要出口安慰几句,听韩昭昭又道:“可是没有办法啊,害怕归害怕,可我知道一个军队的生死存亡比我一个人的生死重要得多,我不会抛下这么多人,自己一个人跑了的。”
“况且,你们若是败了,我就是跑,能往哪里跑?回晋阳吗?说不定在路上就被匈奴人捉住了,那才叫生不如死。”
她若是被匈奴人捉去,是什么结果,陈子惠再清楚不过,匈奴本就和中原有数十代的仇恨,还是经常被打压的那个,得到了俘虏,必定得不到善待。
这世界上能找得到几件事比仇人在自己的身下连连讨饶更加痛快的?
韩昭昭长得本来就美,他见了她,尚且压不住邪火,何况是那些匈奴这群饿狼,这么一来,真的就是羊入狼群,皮肉都得被狼啃噬得干干净净。
说到这里,韩昭昭还有几分委屈:“所以我也是没有办法,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那你也不该让身边只有一个人跟着你。”
到了这时,陈子惠责备韩昭昭对于自己的性命如此草率。
“当时真的是顾得不那么多了,我站在那个土坡上,瞧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