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眼,那抹红色已然印入了脑海当中,挥之不去,做戏做得太真,有时候连自己也已经分辨不出来是真是假。
这一刻,陈子惠也分辨不出来她说的是真是假,应当是有夸大的成分在其中,可他就算她说的全是真的,她喜欢他,喜欢他身着红衣,一往无前的模样。
他提着灯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有多少年没有体会过这种兴奋的感觉了,那兴奋是直冲到脑海里的,让整个人的精神都抑制不住地战栗。
这一路上再无话,不久后,两人沿着不算开阔的山路,爬了些时候的山坡,便到了关口之下。
雄关坐落于两山之间的最低洼处,经年没有被修过了,墙壁上显现出多年来风雨的侵蚀以及兵戈的留下的痕迹。
至于那门已经不知道被撞击过多少回,染上了多少人的鲜血,仍然立着,历经沧桑,却不失其气势。
显得有些破旧的大门下站着几个士兵,举着火把,脸上显而易见地瞧见了疲惫。
他们识得陈子惠,见他过来,几个人向周围散去,开出一条道来。
“过了这关口,便回到了中原。”
似是感慨一般,陈子惠说了这么一句话。
现在,脚下踏着的土地还属于匈奴的地界,其实,与关口那边的土地并没有什么区别,连绵的群山,群山间能见到些许平坦的原野。
这被关口、被国界生生分成两片的土地本为一体。
“是啊,倒没有瞧出来我现在是在匈奴人的地界上。这山是界山,山南是中原,山北是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