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也没什么的,不过是匈奴人要害我,没害成,哪里比得上爹守边关的时候难。”
韩昭昭想不明白为何父亲屡屡说起她的不易来,不过一阵寒风吹过来,她一阵瑟缩,想到已经在外面站了半天的父亲。
其实不需碰到他的手,只触到他的衣服,就觉得冰凉,他在外面站的时间短不了。
“外面太冷了,咱们先回去吧。”
韩德元却不急着回去,见到韩昭昭,只不住地念叨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颇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之感。
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皱纹似乎又添了几道,鬓角的白发又添了几根,眼里的血丝如蛛网般,密密麻麻的,人一下子沧老了十岁。
在这里一天的时光如一年的岁月,在他的脸上无情地
见到女儿后,一边笑一边哭。
往前面走了一段距离,韩德元才想起来在后面跟着的陈子惠来。
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后头,看着这对久别重逢的父女,甚有落拓之感。
韩德元唤了一声他,他才抬起头来,又是如往常一样韩昭昭见到的,恭敬得很。
真善于伪装,只要父亲在,他便是父亲的得意门生,算起来,也是,父亲还没有完全失势,他不必和父亲撕破脸,韩昭昭在心里冷笑。
韩德元问了一下他的战事的结果,他如是说了,略过了惊险之处,也略过了他的功绩与不易。
他说得淡然,赢了这么一场战争,听了他这一番话,韩德元的眼神中却不见有多么兴奋,远不及与女儿久别重逢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