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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宅子太小,没走上几步,便到了门前,进了屋。

屋子里还有些凌乱,各式各样的东西堆了一地,倒也正常,人刚才外面回来,可在这里住上不到一天,便又要离去了。

到了屋中,他先让韩昭昭寻个地方坐下,接着转身拿过来放在柜子里的一张纸。

不是普通的纸,是常在匈奴那里见到的羊皮纸。

待到把纸递到她旁边时,韩昭昭看清了,这上面写的不是别的,正是她那日无意在父亲的房中瞧见的,上面的字是秦县丞写的,用的是匈奴的文字,除了一个名字是她父亲所写。

她强忍住想脱口而出的欲望,看了一眼这纸张,道:“这字是不是匈奴文?”

“是。”

韩德元的手指了指纸上最后一个字,道:“不记得了?我告诉过你的,这是用匈奴的文字写的我的名字。”

“这纸上写的是什么?”

一整页的匈奴文字,看起来都无甚分别,韩昭昭实在是看不懂上面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写的都是我年少轻狂时的梦想,一共有两张,一张是用匈奴的文字写的,一张是用中原的文字写的,用匈奴文字写的这张在我这里,用中原文字写的那张在秦县丞那里,现下他人没了,我也把那纸一并拿过来了。”

很快,他又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另外一张纸来,上面也写着的是汉字,与那张写着匈奴文字的字排布是相当的,看得出来是把同样的字用两种语言各写了一遍。

这张依旧是秦县丞写的,看这字迹,韩昭昭便认得出来。

看到这两张纸,韩德元的眼神里不免盈满了悲戚。

他的手轻轻抚过这张纸:“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过往,回想起当时,做的事情宛如一个笑话一般,年少轻狂,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