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边也没有什么动作,她干脆也不再和陈子惠僵持着耗费时间, 当着陈子惠的面,展开了手中的卷轴。
屋里没有点灯, 是一片黑暗, 月亮隐在云层当中,雪反射的亮光透过窗户缝隙照进来,将厅堂稍微映亮了一些,江星阑便是借着这点光, 看起了卷轴。
些微的光洒落在上面,在远处,陈子惠也勉勉强强看清楚了一些,纸上是一团一团的墨迹,西边的墨迹深,东南的墨迹浅, 瞟了一眼,陈子惠便知道了这张是中原的地图,画着各处关隘与险境。
还有另一张卷轴, 被她身旁的人拿在手里。
黑夜当中, 她身着一身白衣, 神色平静, 手持纸卷, 如同神袛降临人世,平静的面庞之下是极力压制的野心。
这张图是藏在皇宫当中的,她难以寻到的,上面画着的要塞都是中原的咽喉,知道了这些,打通从匈奴到中原的路便容易了许多。
目光落在了横亘在北的山间,思绪随目光飘荡,从形胜都会的洛阳到了边境连绵起伏的群山,再到了广阔无垠的草原,风吹草低。
又回到了洛阳,眼前出现了铜驼街上的繁华之景,戏台上的人唱着戏,热闹至极,忽然一把大火,烧尽了这繁华之景,只剩下一片灰烬。
持着卷轴的手微微地颤抖,再一抬头,见刀光剑影在身前。
是陈子惠的人,夜里漆黑一片,她带来的人聚集在房屋的外侧,陈子惠的人围在更外围的地方。
一身令下,黑衣人从黑影中窜出来,混在在一起。
手下的人拽过她的袖子,帮她躲过一劫,她的手中仍然抓着纸不放。
黑衣人直奔她而来,余光里,瞟见陈子惠也陷入焦灼的战局当中,这一次,谁也别想好受。
皇宫里的禁卫军已经被她派来的人调走,后路也安排好了,卡就卡在陈子惠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