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喧嚣盛又起。
玉簪在那匈奴人的手指缝间游动,穿梭,碰过他粗糙的皮肤,江星阑的手握住了剑鞘。
“姑娘怎么不说话了?莫非我说的是真的,不是姑母,还有可能是别的,跟了母亲的姓,也不一定。”
匈奴人不是那么重视礼法,但是风尘女子无论在何处,都是被鄙夷的。
吵架吵到激烈处,常诅咒对方的母亲、姐妹沦落风尘,至于当对面的人便是一个女子时,那便直接是她了。
“我并不识得她,不过是叫你把玉簪拿过来,莫要玷污了。”
江星阑一字一句地说出来,手捏紧了剑鞘。
“玷污?”
话语罢,是一阵狂笑。
“对于姑娘,上哪里说是玷污!你做的事,当我不知道吗?常说中原人重礼法,不过是披了一层虚伪的皮罢了。”
话语中意指她与右贤王的事情。
“你是何时有这些臆想的?”
“看姑娘将容颜掩盖,我们是从来没有目睹过姑娘的容颜。”
语调是越发地轻佻,之前,在权势的威压之下,拜到在她的裙下,望她如望天上的神女,如今她走下神坛,就站在他的身侧,有些想法便浮现出来。
之前从未有过这样大胆的时刻。
手中握着簪子,蓦地一步走到了跟前。
伸出手,碰上了她的脸颊,皮肤并不如他想象当中的细腻如凝脂,而是略有些粗糙。
因为那根本不是皮肤,而是蒙在脸上的类似于人的皮肤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