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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他是知道的,派去潜入到中原当中的卧底里,就有几个人用过这种能够以假乱真的面具。

故而,他一下子就找到了能撕破这张面具的地方,在耳朵的侧畔,手伸过去,稍一用力,便拽开。

面具被飞速扯开,见到脸庞的刹那,他已经无瑕顾及被丢到地上的面具。

面似芙蕖,目含春水,唇若丹朱,一颦一笑间,便可引人沉沦。

被猛地扯开面具,显露出真实相貌时,眼中不乏惊慌失措,宛如刚出闺阁的姑娘。

他的心中也有了片刻犹疑,不肯对她下杀手。

他一只手拿着簪子,一只手悬在空中,还保持着方才揭下她面具时的姿势。

骤然,一阵亮光闪过,长剑划过,一身惨叫,一片血溅起,泼向白墙,泼到了蜡烛的火苗上。

方才揭开江星阑面具的那只手被砍下来。

他瘫在地上,痛楚令他的身子蜷缩成一团,抬起头来,模模糊糊地见到江星阑一只手提着沾满了血迹的剑,另一只手攥着那支玉簪。

手中有点点的血迹流下来,落到洁白的衣服上,渐渐散落开来,宛如一朵红梅在寒冬一地的冰霜中缓缓绽开。

起初,他以为那是他的血,可是这血不似泼墨一般洒出去,之后,他才发现这血是从江星阑的手上流下来的。

方才一只手举起剑的时候,另一只手趁机从他的手中夺过来玉簪,尖端刺破了她的手,几点血珠落下来。

秀眉微蹙。

不知是何时,江星阑身后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围过来,将这些背叛她的下属围得严严实实的。

听得地上的人呻吟,她又拔出剑,直刺向心口,霎时,人就没了气息。

“违我令者,便是如此后果。”

声音清脆而又冷冽,如同冬日初初破冻的泉水,从石缝间泻下,拍打河道上的石子,一股冷气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