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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不久前,她拿着那张中原的地图,手抚过上面的山河关隘,说想尽揽中原的土地入眼,同为从底层攀上来的人,他又何尝不是。

她从洛阳到北境,一路见识北地崎岖的山川,而他从晋阳到洛阳,走的是同一条路,行的是相反的方向。

作战之时,无数次在夜晚点着蜡烛,手抚过着地图,想将这山河尽收入囊中,还想堂堂正正地为父母立个碑。

忽然,感觉到一片温暖,是韩昭昭的手轻轻地搭上了他的手。

心绪不宁,又道:“没办法,看到这般繁华之景,便有了难以抑制的野心。”

这枕在山的臂弯里的洛阳城,是他久别多年的故乡,贪慕它的繁华,想揽它入自己的怀中,尤其是在经历过一路的漂泊,看过了无数的荒原土丘之后,又与它重逢之后。

“我知道。”

是韩昭昭低声的应答:“看到这繁盛之景,便是我也留恋不已。”

陈子惠的手被她的手压在手下,那暴露在凌冽的风中的手颤抖了一下,忽然反过来扣住了她的。

身子挨得离她近了些,道:“今天一去,我不知要与陛下说到什么时候。”

“我等你回来,今日等不到,便是明日。”

手又拉住了陈子惠的手。

隐隐约约当中,她见到对面的人笑了,手贴在她的手上。

星汉西流,东方露出了黯淡的紫色。

步入府门,看着韩昭昭入了房中,他才离开,不需皇帝寻他,他直接去了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