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妻子形同陌路,如生人。
“或许,她是喜欢饮茶的吧。”
毕竟,在父亲的口中,母亲是一个温柔的人,温柔的人应当是不那么善于饮烈酒的,常饮的清淡的茶水。
无奈,她只得替母亲做了决断。
倒上一杯茶,捧到母亲的牌位前,低声细语道:“母亲,我今日成婚,这一杯敬您。”
把这一杯搁置到牌位前后,又斟满了一碗酒,敬向北方。
这一杯,是给父亲的,酒杯里盛着白雪与群山的影子,随着水波荡漾,放下酒杯的时候,她潸然泪下。
她敬完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父亲,又敬了母亲,之后,陈子惠又随着她一一敬过,接着的陈子惠的父母双亲。
清酒入杯,倒映着他的面孔,身子弯下来,将酒杯捧到手里,两杯同样都是斟得满满的。
韩昭昭随着他,望向那个牌位,问道:“你母亲好酒?”
“是,常斟一碗,一饮而尽。”
春日,常斟一杯酒对着满树的花独酌,酒量丝毫不亚于他的父亲。
只不过,那都是往事了,还是当年家中繁盛之时,一旦破落下来,便被生活压弯,再无这些闲情逸趣了。
再一次见母亲饮酒的时候,母亲的生命将尽,瘟疫肆虐,她病得昏昏沉沉。
隔着帘幕,他见母亲拿起了一壶酒,那酒在院子中埋了有些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