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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内的水声比方才更加大,一声接着一声,不再是方才悄然潜入她耳畔的感觉。

他在沐浴,想来,一时半会,是从里面出不来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冒风险,哪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于是,她咬了牙,从桌子上拿了一张纸举到窗前,借着黯淡的月光,看上面所书的字迹。

是呈给皇帝的奏折,字迹工整,整篇文章都带了一种歌功颂德的意味,

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她把这一张放下。

又拿起另外一张,也是密密麻麻一大篇,是给下属寄去的信,说的是在中山郡修筑运河一事,下一步该如何做,已经指示得很清楚了,这计划已经是烂熟于心了,在其中却绝口不提动乱一事。

又接连看了几张,大致都是些关于政务的信件,要寄给在各地、各种身份的人,从其中,她也没有瞧到什么极其有用的东西来。

桌子上仍然堆着几厚沓的信件,是她所没见过的。

屏风内,“哗哗”的水声仍是不停。

来都来了,干脆一股作气,把它们翻个遍。

这一次,她没有从上面抽取,而是从最底下的纸张里抽出来了几张去瞧。

几张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字迹,与她从上面抽到的没有太大的区别,唯独有一张,与其余的几张比起来,空荡荡的。

上面抄了一首诗,从“忆梅下西洲”起,到“吹梦到西洲”止,是一首完完整整的江南民谣,这首民谣在江南流传甚广,谱成曲子,被家家户户传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