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抚过手腕上系着的红绸,又是一怔。
他清楚她对他没有什么太深重的感情,倒也好,不会似他上辈子一般,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两方达成一致,军队各自退后,留出一大片空地来给陈子惠和江星阑两人,两人不带任何侍从,在空地会见的时候,仍是在两人中间隔了一段距离。
两边都是架好了弓箭,若有意外,立马拉开弓箭。
卫国这边的将士紧盯着陈子惠的一举一动,匈奴那边则是没有那么重视,本以游牧为生,不似中原这边有军纪,见没有什么仗要打,直接席地而坐。
而江星阑一身黑衣,行在初初生长野草的原野上,裙摆的下部拖到地上,戴了甲胄,甲胄只护住了最关键的部位。
她到了两军中间,瞥过对面一行行对准她的弓箭,倒是淡定。
很快,陈子惠疾走过来。
待陈子惠站定的时候,她对他行了一个中原人对平辈行的礼仪,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陈子惠见状,也回了她一个。
话是江星阑先开口说的,一口中原话,带了点儿北地的口音,但是整体还能听出来说的是中原的官话。
同陈子惠说话,都是以“你我”相称的。
“这次来谈,我是来议和的。单于病重,右贤王奔赴王帐。”
她的声音不大,此处离两军站的地方又远,说的又是中原话,后面站着的匈奴人,也听不大懂。
她如此说,实在是出乎陈子惠的意料之外,这里比方才离匈奴的地方又近了些,陈子惠一边听她说着话,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掠过匈奴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