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时候,忘衍的脸上已经都是眼泪了,她也没擦,也不许旁人替她擦,她这眼泪是用来祭天地,祭父亲,祭自己的。
父亲,自她入池青道府中之后,就再也没提及的两个字。
太重了,这两个字太重了,压在她的心上动也不动,让人喘不过来气。
她不说话,池青道也不说话,只等她缓过这一场,又变回澜园那个冷漠无情,只爱花草的忘衍主事。
“王爷,若是此事还需要属下,属下自当全力以赴。”
坚定,沉稳,但池青道已经不打算让她继续插手这件事情了。
“本王会安排好的,你先回澜园吧,至于澜园那些损伤的花草,本王已经吩咐不秋草去寻了。”
“谢王爷,但府中正值多事之秋,王爷也刚刚得偿所愿,不秋草一个暗卫统领,还是让他好好守卫王府吧,让他去寻花花草草也是屈才了。”
忘衍前脚刚刚离开,被人说屈才的不秋草后脚就进了正厅,大概是池青道交代他的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
“都放进澜园了。”寻花草,不就跟杀个人一样简单,他的语气也平淡,毫无起伏。
“你看看这封信。”
池青道将信递给不秋草,不秋草看完之后,手按在自己的剑上,抿着唇,“不如挥师北上。”
“就为她想杀本王,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