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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雁也会觉得闷,池青道跟着律雁到了院子里,院子里没有桌子,两个人就搬了藤椅坐着。

“你老是觉得闷,不如换套衣服。”池青道瞥律雁一眼,“老是裹着这件袍子,也不是个事儿。”

律雁把袖子翻出来给池青道看,月光之下,那纹样更淡,但勉强可以辨认应该是芍药。

他与所琼诗因芍药定情,芍药对于律雁的意义肯定是不一样的。

“她亲手绣的,一点一点绣,从来就没有女子绣花的,女子的手拿笔拿剑,不拿小小的绣花针,那是男子的事情,但她愿意为我做这样一件衣服。”

原来是所琼诗亲手做的,池青道了然于心,也不再劝了,只是另道:“都报仇了,人总要往前看。”

池青道觉得律雁自从报仇以后,越发散了一口气,支撑他继续活下去的那口气。

“目光放远,万事皆悲。”

更何况,往前看,也不会再有一个所琼诗了。

律雁抬头饮下一杯茶,茶是掌柜亲自去后面山上采的,喝到嘴里发苦,但或许嘴上苦了,心里就没有那么苦了。

这条道走不通,池青道打起另外的主意,“我希望君闲能够平安生下孩子,我只信你。”

所琼诗给他的那口气断了,池青道想要再续上一口气,果然人没有点什么指望,在这世上就活不下去。

“你放心吧。”律雁抬头又是一杯苦茶喝了下去,“我听安一说,你审闻夏容的时候动了真怒,仅仅因为一瓶化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