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辰怔了怔,瑞凤眼眼尾微垂,不动声色的将书倒转过来,捏着书的长指握成半拳隐忍着尴尬。

长这么大,他还从未犯过这等低级的错误,却因为温宴过度的关心让他失了分寸。

头一回被人抓住错处,赵彦辰烦闷极了。

而那位罪魁祸首还双手托腮,乐呵呵的歪着头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瞧他,丝毫都没有看出他的不耐。

他将书与汤婆子放下,长指在桌上扣了扣,冷声道训斥她,“赵温宴,你是赵府小姐一言一行都要谨慎。小姐就要有小姐的样,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你的端庄都去了何处?”

温宴吓的立即将双手收了回去,坐直了身子。

她抿了抿唇,很是乖巧的回答:“以后不会了,哥,我忘了自己原来是什么样了,还得慢慢适应,你就不要这么严肃嘛,我害怕。”

赵彦辰一时语塞,心下冷笑,你不是忘了,是压根儿就不知道端庄为何物。

一个乡下来的,他还妄想她能像大家闺秀一样,委实是有点可笑。

赵彦辰瞥了温宴身旁的绿豆酥一眼,没有接话,整个人冷的像是一块冰。

今日这药效实在是太慢了,都过了这般久,温宴还这么有精神。

兄长不接话,温宴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哥,你生气了吗?”

赵彦辰还是不答话。

被人晾在一旁的感觉委实不好受,温宴觉得自己委屈极了,眼框一酸,泪水便落了下来。

她想不明白,兄长不是说过他就只有她这一个妹妹,将她看的很重要吗,怎么就因为礼仪生这么大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