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几日出入您房内的统共就这么些个丫鬟,连带着专在厨房做糕点的都给带了来。”
谢砚书扫视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丫鬟,个个皆是低眉顺眼,好不乖顺的模样。
谢砚书敛去了方才同薛予宁言语时脸上挂着的笑,冷声开口:“茶中的药是谁下的?”
少年的嗓音不似平日般的清朗,而是如同冬日寒霜般冷冽。
跪于地上的几名丫鬟却纷纷瑟缩着,无人开口。
谢砚书冷眸凝视座下之人,他的院中极少有婢女进出,能进来的也只是送个东西,因此要想找出下药之人并不算难事。
正当谢砚书欲再次开口时,却见门外一名着墨绿色华服的老妇人自远而来,目光据说,左手拢着檀香珠串,右手拄着拐棍,由旁人搀扶着进了来。
老妇人乃是谢砚书的祖母,出身钟鸣鼎食之家,是有名的吴郡沈氏一族,膝下仅谢侯一子,而谢侯同妻子常居军营,她这唯一的孙子眼瞧着已及弱冠之年,仍未落实婚事,心中不免着急。
沈老夫人本看上了薛家予宁,哪知谢砚书偏同人家小姑娘过不去,连皇后娘娘搭线都无果,而后薛家倒台,小姑娘也不知所踪,此事也只能作罢。
今日本该歇息之时,却闻听有人往谢砚书的茶水里下了媚药,沈老夫人虽盼着谢砚书早日成家,可心中也是万万容不下此等心术不正之人。
“祖母,你怎么来了?”谢砚书起身走向沈老夫人,扶着她落座后才又走到了那几个跪着的丫鬟身边。
沈老夫人双手扶着拐棍的顶部,语重心长地叹道:“小书,这个事儿你可得好好查,我们侯府是绝不能容下这种一心只想攀龙附凤的人的。”
薛予宁立于一旁,已然明了现下是个什么情形,无非不过是有不安分的丫头欲攀上谢砚书这棵高枝。
早年在将军府,也有一名小丫头想要攀上她的长兄薛景琅而下药,奈何被薛景琅发现后,便将其赶出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