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予宁甫一听此话,就道谢砚书果如从前般小性儿,绕来绕去也是怕自己丢了他世子爷的脸。
可她细瞧了瞧这间房子,淡雅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房间正中搁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桌案上磊着一沓宣纸,并一方砚台,而在案桌旁,则立着张淡青色画屏,画屏后青色纱帘随风而漾,床的斜对面则是一座彩贝镶嵌的梳妆台,黄铜镜里正映着薛予宁的娉婷身影。
“姑娘,您快歇歇吧,世子爷待会儿还要过来呢。”,碧春瞧薛予宁在原地立了许久,便牵着薛予宁身旁的幼童坐到了矮榻之上,一边儿出声提醒薛予宁。
碧春方才还未细细瞧过归远,而今离得近了方注意到归远同薛予宁竟生得极为相似,碧春心底讶然。
世子爷离府半日,带着薛予宁和这奶娃娃同归,而这奶娃娃又与薛予宁这般像,莫非
“世子爷来了。”门外候着的婢女轻轻出声,这一声倒是拉回了薛予宁和碧春两个人的思绪。
来人携一身风雪,眉梢间的雪珠衬得其寒眉冷冽,他还未跨过门槛,里间儿端坐着的归远在瞧见谢砚书的身影,竟“咕噜噜”便翻身下榻,欲朝着谢砚书奔来。
奈何短小的腿脚翻身时堪堪便撞向了矮榻旁的案几,眼瞧着便要倒下冰冷的石地。
“小心!”
谢砚书同薛予宁异口同声喊到,与薛予宁同时伸出手的还有谢砚书。
二人的指尖微微相触,薛予宁抬眼看去,只瞧见那一双装有星河的眼眸清明透亮。
“大小姐果然是不会照顾人的。”谢砚书侧身一个环抱便将归远稳稳地抱在了怀中,嘴上还挂着一道浅笑。
而反瞧归远,被一个才见了不到两面的人抱在怀中,不仅毫无怯意,反倒是眉眼绽笑,比见了薛予宁时嘴角咧得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