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予宁觉着自己这半月来在国公府为奴为婢,幸幸苦苦攒下来供归远和破月生活的月钱倒真是白攒了。
若是旁人倒也罢,可归远竟对着她薛予宁的死对头笑得这般开心,薛予宁实在是咽不下这气,一张小脸早染上了愠色。
“你还真气上了?”谢砚书回头便见薛予宁的面上微红,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世子爷所说的话皆是良言,奴婢怎会为此而生气?况且您是主子,您说的话,奴婢又岂敢有反言?”
薛予宁话是这般说,眼底的恨意却未有半分的消减。
谢砚书喉头一哽,他本意并非如此,只是他和薛予宁做了多年的死对头,不论他说什么,在薛予宁听来都是另一番意思。
“归远既是我之子,想必世子爷见了他心里也是膈应,世子爷何必还继续抱着他呢?”
薛予宁说得委婉,话中意却是让谢砚书将归远立时放下。
她就这般厌弃他?
谢砚书自心中腾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涩,像是一根根绵针刺扎着他的心。
“书儿!”一道不怒自威的嗓音自外传来,打断了谢砚书的心绪。
沈老夫人在看见谢砚书怀中的归远后,面色转为铁青,颤巍巍地由着彩云搀扶过来。
而薛予宁在看见沈老夫人后亦是一惊,她现在的身份是谢砚书的侍妾,归远也是她名义上的孩子,若让老夫人知晓此事,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