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齐北冷眼一扫座下臣子,满朝文武竟无一人能解当下之难,他摸了摸玉座,眸光渐渐落在了鹤立在一众官员内的谢砚书。

谢家,定国公府,也是他萧齐北忌惮的世家,若非皇后整日吃佛念斋,且定国公夫妇自请去了偏远的西南驻守,恐怕今日这把刀也该落在谢家头上了。

“濯尘可有何看法?”

九五至尊坐于高位,语气不咸不淡,却自有威慑之气。

众臣闻言皆看向谢砚书,替谢砚书捏了把汗。

谢砚书自人群中缓缓走出,他朝萧齐北一揖,正声道:“回陛下,微臣以为细柳营不可一日无周亚夫【1】。”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这话的意思可是要放了薛景琅?

萧齐北抚了抚髯须,笑道:“继续说下去。”

“臣以为虽细柳营不可一日无周亚夫,然细柳营只有一个,而周亚夫未尝不能再找一个出来。”

“世子这可是说笑了,谁人不知我朝重文轻武,武将统共就那么几个,又从何处来寻个周亚夫呢?”

“是啊,便是定国公夫妇二人也驻守在西南,一时也无法调回。”

朝中尽是繁杂之音,可谢砚书却恍若未闻,他继续道:“可若是微臣前去呢?”

谢砚书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众声皆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