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予宁的手撑在玉桌之上,冰凉的茶水在她指尖流动,她长睫微颤,忽而觉得心中一空,像是春风席卷带走了她最喜的花香,现下的心田只余下荒草遍野。
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西北他是在送死?
“不,绝不能让他去西北。”
薛予宁轻轻拂开了破月的手,将在太师椅中躺着玩弄鲁班锁的归远抱了下来,示意破月将归远带走。
破月不解:“去西北大营能掌万军,于国公府而言难道不是件好事吗?”
薛予宁愁眉紧锁:“他可能会死的,整个国公府都将陷入当今陛下的刀刃之下!”
薛予宁不等破月将归远带走,反倒是自己提起裙角跑向门外,可临在门边时却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谢砚书披雪而来,周身的寒意让薛予宁冷不丁便打了个颤。
谢砚书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蹙起,看着面前人单薄的衣裙,嫌弃般地开口:“穿这么少你还敢往外跑?”
“这不是找你嘛。”
一句略带娇嗔的话像是清风拂过山岗,月光落于江面,撩起一圈涟漪。
连说出这话的薛予宁自己也是怔愣在了原地。
她怎么就这样脱口而出了?薛予宁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一旁的破月却是极有眼力见地拉着归远便推出了房门,徒留谢砚书和薛予宁二人在房门前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