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清甜的嗓音像是一只洁白的羽毛轻轻拨动着谢砚书的心弦。
他的耳根不经意地窜上了红,目光慌乱,四下环顾。
“你要去西北大营了?”
“我要去西北大营了。”
二人同时开口,薛予宁抬眸便跌入了一双含情目里,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眼神。
薛予宁正立在谢砚书的身前,双手不知所措地搓着自己的衣角,她也不知为何在听闻谢砚书要去往西北大营后心中竟掀起这般骇浪。
二人相对无言,唯有心跳声在这寂静的一瞬尤为清晰。
像是夏日的冰块儿在白瓷碗里叮当作响,轻拍打着二人的心。
褪下了绯袍的谢砚书换上了素日的玄衣,檀色腰封显得其蜂腰鹤腿,劲瘦的身姿却似笔直树干般挺立,阔大的银灰色披风在风中翻转,他立在薛予宁跟前,宽背替薛予宁拦却了门外风雪。
“西北战事吃惊,而你兄长却身陷囹圄,朝中只有我能堪当此任,陛下这才命我前去。”
谢砚书随手将披风接下,随意搭在了薛予宁垂着的头上,调笑道:“怎么,你很高兴?”
“我没有”薛予宁难得一次未同谢砚书呛声,她愤愤抬手扯下了谢砚书搭在自己头上的披风,熟悉的竹香将薛予宁圈在其中,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暖意。
“谢砚书,你去西北大营该不是为了我兄长吧?”薛予宁因衣裙被茶水打湿,方才又吹了寒风,现下确觉身上一阵寒凉,索性便将披风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