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曾有意解释,可薛予宁却总是红着一张玉面,怯生生道:“青哥哥不必替谢砚书多言,我自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裴青还道是薛予宁同谢砚书隔阂已解,谁知二人仍是一见面便吵得不可开交的样子。

薛予宁在她跟前一幅怯懦乖巧的模样,可到了谢砚书面前却是伶牙俐齿,全无平素女儿家的羞赧,反倒是更为自在潇洒。

而裴青窥破谢砚书对薛予宁的情意,加之谢砚书的一番警告后,亦是有意识地远离薛予宁,甚至为了远离薛予宁,还故作深沉不可接近的模样。

可哪知薛予宁仍是愿跟在他身后,倒是憋坏了裴青的性子,好不容易等到来了南城,裴青过了几年的逍遥日子,哪知今日谢砚书又是一封信,想让他回京城。

裴青凝坐在位,抬手接过信纸,在其面前的青花缠枝香炉散着袅袅香烟,如一层薄雾落在了他俊逸的面庞上。

他撑手凝思,随后两眼突然显出一道明光,他看向案桌对面立着的茗生,正声道:“快吩咐下去,即刻回京。”

茗生得了令后却稍有不解,自家主子早年曾怀青云之志,欲浸入官场,上辅君王,下安黎庶,是以不靠家族荫官,而是自己考取功名。

可当他高中探花后,却发觉自己想要辅佐的君王与自己想象的全然是两个人,他善猜忌,多疑,亲小人,远贤臣,且这要吹到大叔的朔风也快要落到他们裴家身上。

因此裴青试守后便借故留在南城,可是如今世子爷一句话便能说动裴青回京,着实让茗生一惊。

裴青重拾画笔,可瞧见茗生还杵在自己跟前的模样,也猜出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