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将目光放在了手中的画纸上,宣纸上的大雪翻飞,画雪人轻声一笑:“他谢砚书在乎的人若是让我救了,可不得欠我个大人情?”

乌黑的天幕如同沾了水的棉絮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又似是一道下坠的铁墙,将人埋在漆黑不见光亮的泥沼里,永生探不到外界的春晖。

定京城外的一处破草屋在风雪之中摇摇晃晃,似有倒塌之势,可就是在这破旧的茅草屋之外,立着一辆华贵精巧的马车,从马车内缓缓走出一名女子。

那人穿一件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身披云丝披衣,头戴金钗,在一片素白里,散着一道艳丽的精光,女子款款走下了马车,由着身旁的人搀扶着走进了内院。

而在她身后的中年男子挎着一只药箱,被人蒙着双眼推着进了那草屋,这才被卸下了黑布。

“王太医,本宫信任你这才从太医院里将你唤来,你且好生瞧瞧,她可有何大碍?”

萧长歌坐在婢女搬来的椅子上,捧着手炉斜靠在椅背边,一双媚眼轻蔑地一扫被捆子木凳上的女子。

刘太医听了此话,哪里还敢再耽搁,急忙上前给那衣衫凌乱的女子把脉。

刘成朝着那女子走近,只见碎杂的发丝下藏着一张被摧残过的脸。

可即便是在这昏黄的光亮下,刘成仍是能瞧出面前的女子面若桃瓣,柳眉似烟,皎若秋月。

刘成心底暗自替面前的人捏了把汗,都说萧长歌是明安最受宠的公主,在她之上的几位公主都不如她在景和帝跟前受宠,因此萧长歌也是明安朝最跋扈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