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起,他二人似乎能从对方的眼神中会出其心中意。
薛予宁轻启朱唇,推拒道:“诸位真是高看我了,我这般无甚才情的人,又怎会同怜姑娘一般有这般绝世琴艺?”
众人都等着看好戏,不乏挑事之人继续高呼:“若无大才,又怎会走到世子爷身边?”
众声交杂,薛予宁佯作羞赧,她蹙眉扯了扯谢砚书的衣角:“世子爷奴家恐是要给您丢面儿了。”
然而少年却抬手抚上了女子的玉面,含情一笑:“谁敢说你丢我的面儿?”
少年转脸背对众人,依贴在薛予宁的耳边,柔声笑道:“今儿个让他们好好瞧瞧薛大小姐的琴艺。”
在众人看来,倒像是两人又在耳鬓厮磨,只不过很快谢砚书便抽身而起。
薛予宁的面上挂着些虚色,她缓步走到了木怜的身前,轻声开口:“怜姑娘,借你的琴一用。”
众人不知薛予宁来历,只当她是以色媚人的主儿,在听见此话时,俱是一惊。
她竟是要抚琴?
已有珠玉在前,她竟还敢在木怜面前抚琴,就不怕闹大笑话吗?
木怜也是未想到薛予宁竟也是要抚琴,她虽知薛予宁真实身份,然在她的认知里,薛大小姐就是个常居深宅的绣花枕头,并无惊世才情。
而薛予宁却不紧不慢地在其身边坐下,抬手轻抚上面前的琴,木怜退至一旁,瞧着薛予宁的指法倒像是学过不假,只不知这最后的琴音又当如何。
圆润细腻的琴音不同于木怜所弹出的那般凄怆,倒是平添了几分婉转,如同弹奏者内心的倾诉,将心中的洪波尽汇聚于指尖,借面前的琴弦诉于众人听。
若说木怜之琴音描绘的是雁鸣长空,而薛予宁之琴音则是再现了弹奏者内心的梦网。
细细听下来便知,木怜之琴音美则美矣,却少了薛予宁琴音中的那份“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