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君对薛予宁心悦裴青是有所耳闻的,虽知裴青与谢砚书交好,可如今知晓了自家儿子也对薛予宁有意,她不免担忧地看了谢砚书一眼。

谢砚书无奈扶额,他将将想开口,而身后的女子已绕了出来,她大大方方地朝裴青福身,灿然笑道:“裴公子也曾与我兄长交好,想必我兄长待会儿见了公子也会觉着开心。”

薛予宁不避不躲,正对上裴青,毫无女儿家见了心上人的羞赧与不自在。

沈璧君长舒一口气,旋即上前拉住了薛予宁的手,莞尔一笑:“你兄长本就是忠心报国之人,享有清誉,想来接他的人自是不少。”

裴青应声点头,立时便拂开了手中的折扇,扇面上的桃花正如裴青这人一般风流多情样。

他凑到了谢砚书的身边,用扇面挡住:“你小子,这下算是夙愿达成了,你可得好好谢我,要不是我替你救了薛予宁,你哪有”

未等裴青将话说完,石阶前正有一人撑着木棍,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了下来。

“得,又不让我将话说完。”

裴青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自石阶上缓缓走下的男子身形消瘦,一袭粗布白衣挂在他身上,残破的衣衫露出其肩头可怖的疤痕。

许是因许久未见着明光,他眉间轻皱,随后抬手虚掩了掩双眼。

“哥哥!”少女泫然欲泣,快步上前扑进了薛景琅的怀中。

薛予宁喉间一哽,莹泪不止,她的兄长曾是打马游街的少年郎,曾是驰骋沙场,却退夷狄的大将军,而今却成了这副模样,青胡渣挂在下巴上,腿上的伤让他行动不便,需得持棍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