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死。”

冷淡的三个字从陆向昀的嘴里说出,愣是让陈柯听出了些笑意。

陆向昀撑着床沿,又得陈柯扶持,这才躺回了榻上。

两床厚重的衾被盖在陆向昀身上,他还是止不住地发颤,直到陈柯烧了些兽金炭,屋子内弥了些热气儿后,陆向昀发白的纯色才渐渐回了些血。

“公子,您何苦要这么折腾自己的身子?”

陈柯不用想也知道陆向昀定是又拿破碎的扇骨剜自己的手了,他望向陆向昀露在衾被外的左手,红意染透一片,连着指逢里都藏着血迹。

自那夜陆向昀为救薛予宁而受伤后,这身子就未好过,而今全靠着扳倒陆向澈的心吊着一口气。

“陈柯定京城的那位可有送信来?”

陆向昀气若游丝,但苍白的面容上一直挂着浅笑,他藏在被子下的手捏着破碎的扇骨,来回摩挲着,两指之间在此洇开了热血。

“公子,您都这样了不如先将养身子,复仇也不在这”

“陈柯,连你也要违背我的意愿吗?”

陈柯沉默不言,他是从小就跟在陆向昀身边的,陪他历经宫变,随其潜藏凤阳,若说陆向昀稍稍可推心置腹的,恐也只有他一人。

陈柯凝神片刻,这才将袖中的信拿了出来,他才将信拆开,便听陆向昀轻声问到:“他考虑得如何?”

“京中那位说他愿与公子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