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昀点点头:“陆向澈那蠢货总以为自己已大权在握, 想着将我困在凤阳, 夺走我手中的长明军便可高枕无忧。我又怎会如他一样蠢笨无知只在凤阳培植党羽呢?此番皇宫里搅起的风云够他头疼一阵子了。”

“公子筹算天机,陆向澈岂会是公子的对手?”

陈柯低声应答,旋即转过身子端起了桌上的药:“公子,您身子尚未痊愈, 这药是停不得的。”

陆向昀顺着陈柯所言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瓷碗上, 他忽而唇角轻扬:“总归命不长矣, 喝这药还有什么用呢?”

“公子!娘娘若是在天有灵,瞧见您这模样岂不心疼?”

可陆向昀并未抬手接过药碗,他只阖目轻言:“听闻薛予宁和谢砚书都平安归京了?”

“是,他二人也是走了运,竟撞上了定国公,这不一回京,便拉下来了两名大臣。”

“这样也好,我与他们二人也算是两不相欠,他们助我揪出内鬼,我便替他们消退燕军,再给他们一沓信。”

“可公子您自个儿却受了伤”

“陈柯”陆向昀打断陈柯的话,他抬眼望向窗外的絮雪,若柳絮翻飞,良久,他轻笑着说到:“定京城应是已入春了吧。”

“薛小姐,不行咱就放弃吧。”

谢砚书无奈地看着面前想要为自己理正衣襟,却反倒将平整的衣裳抚出一道褶皱的薛予宁,朗声而笑:“宁宁,你不需要为我做这些。”

少年于其头顶轻笑,薛予宁双颊染红,她放在其脖边的手微微一滞:“我只是瞧你身边没做细活的丫头,这才来了兴致给你理衣裳的,你可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