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予宁倏然抬手捂住了心口,左胸处似是有绵针一点点地深入。
“姑娘,你如今怀有身孕,也该为腹中孩儿考虑才是,况且你近来本就身有不适,如此熬下去,世子回来若是瞧见了,岂不是要心疼死了?”
破月说着便替薛予宁将衾被展开。
薛予宁用手中巾帕拭去了眼角将将要滑落的泪珠,她强作镇定,冷声哼道:“他若是回不来,我立马便改嫁,孩子也不跟他姓。”
破月展颜一笑:“姑娘你总是这般,分明心里担心地不得了,还得做出一幅毫不在乎的模样,也难怪当初都说你二人是死对头呢,一个不倾吐心意,一个总将关怀的话藏起来,殊不知二人早就暗生情愫了呢。”
薛予宁扬了扬头,故作嗔怒道:“就你嘴贫,竟敢打趣主子。”
见着薛予宁比之方才,眉间的愁色渐渐褪去了些后,破月这才舒心轻笑:“奴婢可有半点说错了?姑娘本就忧心世子的安慰。”
“姑娘就安心吧,世子他吉人自有天相,必不会出事的,有姑娘在这儿,他岂会就这样甘心舍下姑娘?”
破月边说,边扶着薛予宁在榻上躺下,转而牵过了衾被替薛予宁盖上。
“但愿他安然归来吧。”薛予宁侧着身子,抬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她眼角莹泪尚且未退,因着这么一躺下,顺着她的鬓角滑落。
可薛予宁才将将躺下,却见营帐之内闯入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