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从回瞧瞧他,又瞧瞧主屋亮着的灯,不悦道:“为何出来了?”
纪忱心里头有气,却不会对爹娘撒,“儿子得回书房处理公事。”
“你以为你爹是傻子?”纪从回沉下脸,深吸几口气,好言道:“忱儿,爹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也不会让你日日去酒词的屋,这样吧,往后你轮流在两院过夜,今晚留惊春院,明晚去未央院。”
“轮流过夜?”仿佛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纪忱心口剧烈起伏了两下,“父亲,我……”
这时,王约素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忱儿,你若是不听你爹的话,我明日便将画眉秘密送走,叫你再也寻不到她。”
“你们!”纪忱气结,他清楚母亲的脾气,正因为清楚,才觉得他们二人无耻。
父母拿画眉逼他,他又能如何,他是喜欢画眉,可他也敬爱自己的父母。
纪忱吐了口闷气,眼下还早,他又在气头上,一时半会儿睡不了,于是去书房拿了五本书才回惊春院。
主屋内,霍酒词左手撑着脸,右手拿着笔,低头琢磨自己的计划,很是认真。
“哐当”,房门再次被打开,她下意识抬头望去,恰好对上纪忱。这一眼,她总觉得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嗯。”纪忱捂嘴清了清嗓子,他才刚走,这会儿又来,面上实在挂不住。“爹娘让我今晚在这儿休息。”说罢,他将手中的书册扔在圆桌上,自顾自坐了下来。
他看书看得尤为专注,烛光照亮了他如画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晕出两抹鸦色的阴影,又俏皮又可爱。
这样的场景,霍酒词觉得熟悉,却依旧想不起,脑中只有一个模糊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