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是龙台山的小道士,你也不记得,不是么?”裴知逸苦笑,流畅的颈线一丝丝绷紧,干净而脆弱。
真的是他。霍酒词无措地垂下眼帘,此刻,她根本不敢看那双哀戚的眸子。她不晓得自己该不该说,而她脑中犹豫的时候,嘴巴已经说了,“十四岁那年,我撞伤了脑袋,许多事都不记得了。”
“你撞伤了脑袋?”听得这话,裴知逸猛地一颤,剑眉整个拧起,伸手压着她的后背往身前按。
“啊。”霍酒词顺势扑去。
“伤哪儿了,我瞧瞧。”裴知逸才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他也不在乎,掀开她的长发就要看伤口。
“你放开。”两人靠得近,霍酒词面上一红,推拒道:“如今五年过去,疤都没了。”
“也对。”裴知逸失望地放下长发。倏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将她拉到桌前坐下。他拿了灯盏往面上照,好让她看清自己的脸,“你仔细看看我这张脸,看久些。”
他越凑越近,鼻尖几乎贴了上来。
霍酒词:“……”
在她的记忆中,除了纪忱,她鲜少跟男子这般接触的,却并不讨厌。
她眨着眼看他,少年的脸被烛光照得很亮,鼻梁高且线条流畅,嘴唇柔嫩如蜜,还带着些许稚气,眸子坚定而敞亮,又覆满了急切之意。
这张脸……
她看得出神,脑中各种奇怪的画面频频交错,半晌才道:“似乎有点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