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再做过什么悖逆他意思的事,仿佛是一只困兽,发过最后的悲鸣之后,只是安静的平和
的接受了那份属于自己的命运。她身子好些的时候,两人甚至能坐在一方桌案上,品几杯茶,手谈几局,甚至有时也能心平气和的聊几句时事,或书中的词句,一切显得那么安宁。
齐昭南不知道她是否是真正的想通了,但他想,时间会抹平一切。
他日后守着她,对她好,不让她再吃什么苦,她总有一天,她会真心回头,回到他身边来。
转眼已是第二年的春天,嫩草碧如丝,烟柳满皇都。
不知是否是天气转暖的缘故,或是经过一冬的休养,陆令晚的身子终于渐渐好了起来,虽然偶尔还有些孱弱,但总算恢复了些气色。
这一个冬天,齐昭南几乎住在陆府上,两家似乎也对这门婚事早已心照不宣,只等着陆令晚丧期一过,便走完六礼,嫁到忠勇侯府上。
陆府五小姐陆令仪这几个月以来过得实在是心气儿不顺,只因那个她最讨厌的二房三堂姐因着同忠勇侯世子齐昭南的婚事,如今在府里她是谁都不敢怠慢的存在,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紧着她挑选,她挑剩了的再匀到自己这儿,仿佛就回到了当年祖父还在世的时候,什么好东西都往着他们二房送,她只能拘谨地站在角落里,看着同是孙女的陆令晚在爷爷跟前儿亲昵的撒着娇。
这几个月来,府里时不时的便有闲话传到她耳朵里,什么陆令晚有福气,这是攀上高枝了,往后二房只怕要压上大房一头。她每每听了便不愤,站出来斥责几句。
可这些人的嘴似乎总也闭不上似的,于是她今日又听了这么一嘴,便气呼呼的来找自己的姨娘白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