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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镇咬牙痛骂了一句,一脚将燃着的竹火笼踢出老远。

火星迸溅出来,烟灰洒了一路,臧宓怔怔瞪大一双湿漉漉的眼望着他,被他的怒意震慑,吓得头脑里一片空白。

他要开始殴打她了吗?臧宓浑身的血急速往心脏流窜,呼吸困难。

竹火笼在地上滴溜溜滚了一圈,摇摆着站稳。那件脏污的小裤很快被火舌舔上,燃烧成灰烬,空气中只余下一缕丝绸烧焦的糊味,不多时又渐渐消散。

“是方才送你来的那些人干的吗?我去刀了那几个龟孙。”

臧宓小心翼翼地抬眸瞧他,与他锐利的视线相撞,心脏砰砰跳着,迅速回避了他的眼神。

她有几分意动。她为今日之事心中恨得滴血,果真想要手刃那人,刺得他肠穿肚烂,面目全非。一刀刀凌迟加害于自己的人,那样的想法震荡人心,或可稍稍抚慰她凄惶绝望的心。

可是……杀|人是重罪。她并不准备嫁给刘镇,又凭什么要他去为自己承担风险?更何况郡守李承勉在宜城能只手遮天,刘镇不过是空有勇武之力的一介匹夫。臧宓甚至不觉得他能打得过郡守身边训练有素的侍卫。

一腔的热血,不过徒劳罢了。

但臧宓为他这份热血动容,一颗抗拒而冷硬的心也渐渐在他面前柔软下来。

她摇了摇头,并不肯在刘镇面前说出那人的身份,只否认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