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也没必要与刘秀儿说起臧宓的事。
刘镇含糊地应了她一声,蹬掉鞋子,枕着手臂,翘着二郎腿躺去床边上。
两个女孩子并未理会他,只凑在一处,喁喁低语,各自讨教着花样子和缝补的针法。
做不多久,臧宓手上的里衣已是完了工,趁着她将棉花扯散,平铺在外袄上的功夫,刘秀儿不可避免地问起她的家世来历。
“嫂子是哪里人氏?如今多大?生得这般模样,如何没有早早结婚,被配给我哥哥呢?”
刘秀儿是真心满肚子的疑惑,从进门看到臧宓的第一眼便一直想要开口问她,话头在舌尖打了好几次转,一时没忍住,冲口就问出来。
她觉得既然嫁到刘家,这些迟早都是要知晓的。
臧宓一怔,手下动作一顿,心下一阵慌乱,却不知要如何答她。
她是府衙臧功曹的独女,竟被官府强配给村中家徒四壁的无赖为妻,这身份传出去,臧宓想象得到,会是怎样的满城风雨。
不论旁人以怎样的目光看待她,同情怜悯,抑或是讥嘲鄙夷,她和臧家,都会沦为旁人眼中的笑话。
她的身份,于她只是个耻辱的伤疤。因而她羞于启齿,却并没有撒谎欺骗的习惯,只张了张嘴,迟疑着不肯回答。
那头刘镇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骤然听到刘秀儿的话,眉头一紧,呵斥她道:“老子就不配得个好媳妇么?要你在这里多嘴多舌。没事把自家的嘴也缝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