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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镇起先不知道她出去做啥,等嗅到空气中的烟火气,便往灶房瞧了一眼。

臧宓不知,如今年岁不大好,苛捐杂税又重,庄户人家中往往一日只吃两餐。有的人家早起并不做饭,出门干活到午后日头最盛时,方才回家歇息,顺带着吃白日那一餐。

也有的清早吃过饭,要等到天色黄昏才会吃第二餐。但不论什么时候吃,一日是绝不会奢侈到吃三餐的。

刘镇见她做了早饭,默认中午这一顿是不吃的,因此先前并未起身做饭。此时见臧宓生了火,便道:“你自去忙你的,我来烧就是。”

臧宓坐这一上午,腰有些酸,眼睛也需要休息,推辞道:“久坐不动也不好,不妨事。等吃好了,再做一个多时辰约莫就能好,那时天色也还早。等我换过衣裳,还来得及把你衣裳上破的地方缝几针。”

刘镇盘算着时间,想来虽不算充裕,但也还来得及,因此并未反对,只询问臧宓可喜欢吃烧黄鳝?他昨夜抓了几条,养在木桶里吐泥。

臧宓从不吃奇怪的肉,民间爱吃的蛙,蛇,螺蛳黄鳝这些,她一口都不吃。但却学过几样烹饪的方法,晓得怎样做出来口感才上佳。

“我不吃。但你若喜欢,我烧给你吃。”

臧宓搅动着锅中的米,想他体格那样健壮,必然无肉不欢。总不能因她不喜欢,便不许他吃。

听臧宓说不吃,刘镇原打算留到晚上等刘怜一道烧来吃。可听到那句“我烧给你吃”,便忍不住鬼使神差点了点头,往屋中取了条凳,坐在灶房外杀黄鳝。

他清理黄鳝之时,臧宓无意中看了一眼,心中却是吓得一凛。只见他用力捏住黄鳝的尾巴,往条凳上一甩,上一刻还搅缠紧拧的黄鳝便死得透透的,被钉子钉住头,一刀拉开肚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