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镇嘴里轻嗤一声,对徐闻的深情颇不以为然。奈何臧宓却深信不疑。
他总有一日要抓住那小子的狐狸尾巴,叫他在臧宓面前现了形!
刘镇按捺着心中怒意松了手,此时夜色已深,他明日清早便要去军营,倒也当真再没功夫与臧宓磨下去,当下只得起身,径自先去歇息。
屋里的灯不知几时熄灭,刘镇睡得朦胧之时,恍在梦中,只觉一个软馥馥的身子挤进怀中,枕着他手臂,摩挲在胸前。
“阿宓……”
刘镇心中一喜,见她终于回心转意,只搂着她,极尽温存缠绵,如春风化雨。
天色半明,一声鸡啼扰人清梦,刘镇顿醒过来,身边哪有臧宓的影子?
厨下烟气传来,偶有锅碗碰撞声。刘镇起身,见桌上整整齐齐叠了一摞衣衫,也不知她熬更守夜到几时。
为了躲着不与他亲近,当真是煞费心思。
刘镇将那摞衣衫一一打开来,捡出那身藏蓝色的里衣和裤子换了,自去厨房外洗漱。
臧宓已温好水,焖好了饭在锅里,见他出来,只用冷水洗漱,便用瓢舀了热水兑去他盆里。
刘镇停住手上动作,侧目去看她。那梦中的他有多欣喜,醒来后便有多怅惘失落。她宁可熬一整夜不眠不休,也不愿与他在离别前流露出半分不舍与亲密。
用一纸婚书绑缚着她,与她相敬如宾,任她惦念着别的人……
刘镇心口有些堵塞,喉结滚动,压抑着心中强烈的不舍,对臧宓道:“你去屋中将婚书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