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鸨子敢在咱们小岭村的地界撒野! 这村子里哪家不是沾亲带故的宗亲, 你今儿敢碰她一根手指头,叫你立时被打断腿, 像死狗一样爬出去!”
“咱们村要论打架,从来没输过阵势。男女老少好几百口子, 你有胆子就动动咱们刘家的媳妇试试!”
“……”
臧宓因管林家女儿的闲事,惹恼那黑心的人牙子,原本听她恐吓,心头自然有些发怵,只硬着头皮, 也不敢败下阵来,思虑着刘镇此时不在, 远水救不得近火。
哪知不等她开口求助,村中的人竟肯出口相帮, 平日里也没说过几句话的人, 卷起袖子就要赶过来动手。
她心里十分讶异,又满溢着感激之情。本以为这都拜刘镇如今的身份所赐, 旁人多少看他的面子。她却不知, 这些日子, 村中许多女孩儿都爱跑去与她请教刺绣女红,学制簪花调色,那些女子都十分喜欢她,为她攒下许多赞誉和口碑。
见有人竟敢在小岭村中放大话,要将臧宓卖去窑子里,立时便引起了群情激奋。
那人牙子见臧宓这方人多势众,哪敢吃眼前亏,见势不妙,连放在林家的烟袋茶壶也不要了,一溜烟便溜之大吉。
臧宓这才松下一口气,满含感激,与众人一一道谢。
因有人道:“刘镇媳妇,你不是会行医?给林家男人瞧瞧呗?”
事实上臧宓哪曾行过医?只是看过一些医书,连她娘徐氏都不肯信她当真会瞧病。那日给三叔公把脉,也不过是见事态剑拔弩张,想缓和矛盾,死马当做活马医。心中寄望着借以此举,博取刘全的信任,再为他去城中请良医。
只是这人开了这个口,林家的女人和那女孩儿都眼巴巴瞧着自己,臧宓也不好推拒,随着一道进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