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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出门时,臧宓送他到门前,他趁着旁人不注意,忍不住悄声打趣她道:“将来可别学你娘,将我打成那样可吃不消。”

惹得臧宓瞪他一眼,却是目如横波潋滟,瞧得他心头酥酥麻麻,脚下再不肯挪半步,恨不能将她揉进骨子里。

但臧家的门房就在边上虎视眈眈,面上带笑,不错眼地盯着二人。刘镇有贼心,却也没贼胆,顾忌着旁人在边上,她要羞臊,若再横生枝节与他置气,得不偿失。

次日,刘镇约了臧宓往城西一带看宅子。西大营自然在宜城西郊,宅子买在这头,往后刘镇往返回家也能近些。

原本军中也有官署,刘镇若住那里,每日去营中操练还近些。也有女眷携家带口住在官署里,但需得几家人比邻住在一处,东家烧了什么饭菜,西家买了几捆柴火,邻居之间都一清二楚。

刘镇怕臧宓不喜那样的环境,且他与臧宓新婚,有时夜里难免造次些,若动静太大,难免吵人,自己也觉不自在,因此一意想买一处独门独院的宅子。他如今是军中品衔不低的武将,自然可每日都回家来。骑马也不消多远的路。

城西一带不若臧府附近繁华,人流也远不及城南,好在街道两侧遍植垂杨柳,四处清幽宜人,并没有那么多闲杂人等每日来回穿梭。

刘镇早相中了两处宅子,只等臧宓挑一处。其中一处稍大些,是个两进的院落,白墙青瓦,正房前头种了几根翠竹。但房子建了有些年头,墙头上斑驳长了苔痕,粉墙上连墙皮也掉下一些,乍一看显得有些老旧。

另一处小上一些,但靠墙种下一大片月季,逢着花期,满墙都是鲜花垂过墙头来,打眼一望,令人心生向往。屋子里四下修葺得整齐细致,打理得十分好,连家具也是新置的。但价钱却与前头那处院落差不多。

刘镇有心想买前头那一处,房子虽旧,但自己可以找人再修葺。但臧宓看到那满墙葳蕤的月季就喜欢上了。

细算一下账,若请人再修葺房屋,实则花费也不菲,且如今天气太热,等修好能住进去,不知要拖到几时。但后头这处却是随时都可以搬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