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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商议片刻,也未多犹豫,当即与牙人交付了银两,签下了契书,只等明日往官府盖章过户。

此时天色已晚,刘镇将牙人送出去,转头还是与臧宓说起自己如今虽官位晋升一大截,但若不打仗,每月能拿的都是有数的俸禄。昨日在臧家,徐氏开口便要一千两银子的聘金,他一时并拿不出这许多钱来。

徐氏能开这个口,也是之前在宴会上听人提起刘镇得了朝廷千两黄金的封赏。她当时心中暗暗咋舌。后来见他当众请孙将军证婚,晓得如今刘镇正是爱重臧宓的时候。

可男人的心,海底的针,今日爱这个,明日或许就变了心,哪里有银子牢靠呢?不趁着他此时看重臧宓,多要一笔聘金出来,往后或许就没这么容易了。

刘镇将臧宓抱坐在梳妆台上,掐着她的腰与她求情:

“朝中封赏的黄金,我分赏给军中的将士。买下这处宅子,身上只剩下三十两银子。我一月俸禄折成银子不过四五十两,要攒齐这一千两,得等到后年去了。”

“可我又想早些娶你过门。阿宓,往后我将俸禄都交给你,你与你母亲去说说情,叫她只要二百两。我去与孙将军暂借二百两银子出来做聘金。”

他说着生怕臧宓与他翻脸哭闹,毕竟这聘金缩水一大截,且刚成婚就要背负二百两银子的债,哪个女人愿意?

臧宓将一双手臂放在他肩头,扬目望着他稍有些严肃的面孔,却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刘镇,你的胡须是谁替你刮的?”

从前刘镇不修边幅,满脸的络腮胡子十天半月也不见他动手剃。可那日回城,她瞧见他面颊上干干净净,今日这须发又是新剃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