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掌心里头果然躺着半枚耳坠子。臧宓扶着荀夫人的手从边上绕过去,凝目往她手心里一看,认出那耳坠正是秦宝儿早晨所戴的。
一时厅中诸人的目光皆落在秦宝儿身上,而她先前因未曾察觉耳坠断了一半,耳朵上仍挂着剩下的半截耳坠。
这下子罪证确凿,厅中许多人不由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怪不得一下山就先去换了衣裳。却是百密一疏,被人家当场拿住了把柄。”
“秦家的丫头瞧着稳重,实在看不出来竟会做这种歹毒之事。”
“说不得她也想去给庐陵公做妾呢!”
……
听着旁人胡乱猜测,秦宝儿脸色霎时涨红起来,只是那耳坠铁证如山,她此时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我早晓得周家的丫头狡猾。”荀夫人面上嘲讽一笑,“她爹平日在军中,待下头的将士也刻薄。我家那个,不晓得在他手底下吃过多少回亏。若论算计,谁赢得过他家的人去?”
臧宓握着她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事实真相自然不能以平素的为人来断定,但仅凭着半截断耳坠,当真就能定人的罪么?
一片窃窃私语的非议之中,臧宓忽而抬高了声音,质疑周玉娘道:“我记得方才周娘子说,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跟得很紧,所以让到了边上。她从你身边经过之时,故意将你挤下了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