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镇在她身侧躺下,从背后拥住她,将脸颊放在她颈窝处。
“阿宓,我未曾去帝京迎娶王氏。当日我以桓继之名,领三千兵马押着囚车入京。迎亲的舰船上并不是我,目的也只为秘密运送将士和军械。”
“我此次径直从帝京回来,并未往京口去。从前桓氏执掌兵权,因而惹帝王猜忌,被逼谋反。我既清楚个中内情,又如何会贪恋权势呢?我此次是卸了兵权才回的宜城。”
臧宓不由诧异,嗡声道:“你虽愿卸下兵权,他怎肯放你走呢?”
刘镇轻啮她耳廓,笑道:“我娘子生孩子,哪个明君能夺情如此,不许臣子回家看一眼妻儿?阿宓,这个孩子来得正是时候,否则我未必能如此顺利回来。”
从前贫贱之时,总是心忧饥寒;而今位极人臣,却又有性命之忧。人生在世,不可谓不艰难。
“在战场之上,总想要杀敌立功。可功高震主,又难免惹嫉妒猜嫌。你我夫妻之间亲密如此,尚有彼此猜疑之时,更何况君臣。”
臧宓听他感慨,不由赧颜,抬手拭泪道:“君若不负我,我必不负君。只是我当真是痛怕了…刘镇,我不想再生孩子…”
“我心中亦觉愧欠你许多。你若要纳妾或是另娶,我并不怪你。”
刘镇扳过她的肩头来,手指压住她的唇:“阿宓,若我有个好歹,叫你自去改嫁给徐闻张闻,你心里做何想?”
臧宓咬了咬唇,弱弱道:“想打断你的腿!”
刘镇朗声大笑,将她紧搂在怀中,啮着她的耳根道:“我心亦如此。再说这种话,我也打断你的腿!”